「啟蒙運動與法國大革命,為了推翻古老歐洲的貴族與宗教統治,釋放了兩頭怪物:軍國主義與黨國主義。
軍國主義取代了過往的貴族,拿破崙是新生的凱撒;黨國主義成為新的神權,雅各賓專政雖然被推翻了,卻一再復活,直到列寧被視為復臨的基督。」—《歐洲史》
「不是有人說活著能吃飽能睡覺就很好了,不要想太多?」
「在戰亂頻仍的時代,能活著自然就是生存的意義;但文明如果到了富庶有餘的時代,就不會只想活著,就會想讓這個世界改變,變得比之前更美好。」
「是這樣嗎?那為什麼我們看到一個本來富庶有餘的島嶼,居民只關心如何賺錢,卻在短短幾年,變成警民衝突,街頭暴亂不斷的城市?」
「妳聽過蝗蟲嗎?」
「哈,你是說官方媒體都用蟑螂蝗蟲來稱呼那些年輕暴民嗎?」
「嗯…妳知道蝗蟲是怎麼來的嗎?」
「怎麼來的?」
「妳看過蚱蜢嗎?」
「噢,童話裡只關心今天快樂過活,不會去想明天的文青昆蟲?」
「對。蝗蟲就是蚱蜢變身而來的。」
「怎麼可能?」
「是真的。1921年,蘇聯革命前夕,飽受蝗害,又不知這麼大量的蝗蟲從何而來的俄國科學家發現,只要將原先啜草吸露的無害蚱蜢,密集關在擁擠,碰撞的環境裡,讓牠們覺得生命與自由受到威脅,牠們就會產生突變,長出可以遠距飛行的蛸翅與啃碎一切的巨牙,結群飛行,摧毀一切。」
「你是說,那座城市的年輕人…?」
「原先,他們也就是無害的,只關心怎麼賺錢,怎麼過得舒服快樂的蚱蜢。
但環境逐漸變得生存困難,他們的生活逐漸失去意義,直到有一天,持續從這座城市吸取資源養份的掌權者,在自以為理所當然中,跨過了他們能忍受的臨界點。」
「所以他們就變身為蝗蟲了?」
「是的。掌權者沒有意識到,這一切來自掌權者持續的剝奪環境資源與自由空間所造成,而選擇了用更多暴力與宣傳抹黑來撲滅這一場他們所懼怕的『蝗災』。」
「你是說,掌權者就是闖禍者?」
「當蚱蜢不再歌唱時,掌權者就有效的創造了自己的災難。
掌權者愈使用暴力與暗黑手段來處理撲殺,就愈讓這些年輕人,領受到造化賦予他們這一代的任務,也就是生命的『意義』。」
「什麼意義?」
「以自身為代價,贖償原應發生在這座城市的淪亡;拼得黑夜早臨,兌現隱約曙光,讓新約取換舊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