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泰 上六,城復于隍。勿用師,自邑告命,貞吝。
泰極而否,城復于隍之象。戒占者不可力爭,但可自守,雖得其貞,亦不免於羞吝。
《象》曰:城復于隍,其命亂也。
命亂故復否,告命,所以治之也。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「國家機器與社會群眾互動良好,資源與能量交換得宜,這一階段開局開得挺好的啊,為何會走向”華麗的帝國黃昏”?」
「時空潮浪,迴流不息;都說是階段了,自然有始有終。只是開局開得太好,難免對應出收場時的狼狽不堪。」
「怎樣的狼狽不堪?」
「那時大街無人行走,人人繞道而行,高處令人驚恐,遠方流言不停。」
「怎會如此?」
「阻擋外力侵入的高牆傾倒在低漥的河水中,這是劣勢;國家機器不聽召命,任外力進城而不抵抗,這是威脅。」
「因何如此?」
「失衡了。」
「為何會失衡?」
「若不是國家機器長期強制封控,有一天壓力頂不住了,乍然解封,社會結構一夕沖毀;
或就是社會群體從來抗爭不停,國家無力應對,有一天失控過了臨界點,國家機器癱瘓,引來外力入侵。」
「那總還有優勢和機會吧?」
「優勢是,上層結構崩壞時,通常底層就會回歸初始設定,自己決定命運方向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大一統的帝國瓦解了,各地保留在地的資源能量,形成諸侯林立。」
「那機會呢?」
「這些完好如初的在地單位,會發展出新的結構,或與其他在地單位交換交易,形成新的系統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這些分散的在地單位,將保存不同的秩序模因,等待下一個文明的到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