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解讀無誤的話,聖經是世界上已知的,最有力量的無神論文件。」─ Isaac Asimov.《Yours, Isaac Asimov》
神啊,如果祢存在的話,請忽略我,當我不存在。
如果我被祢看到了,嗯,今晚是平安夜,跟祢說話的人不少,請去關注其他人,他們渴慕祢的眷顧。
如果祢在聽了,那我唯一的請求,只是別理我,不要為我作主。
如果我做了傷害別人的事,請讓我付出代價,罪有應得。
如果我做了讓別人喜樂受益之事,那是我情願如此,與別人無關。
今晚,若是祢在,請當我不在,讓我平安。
阿門。
「解讀無誤的話,聖經是世界上已知的,最有力量的無神論文件。」─ Isaac Asimov.《Yours, Isaac Asimov》
神啊,如果祢存在的話,請忽略我,當我不存在。
如果我被祢看到了,嗯,今晚是平安夜,跟祢說話的人不少,請去關注其他人,他們渴慕祢的眷顧。
如果祢在聽了,那我唯一的請求,只是別理我,不要為我作主。
如果我做了傷害別人的事,請讓我付出代價,罪有應得。
如果我做了讓別人喜樂受益之事,那是我情願如此,與別人無關。
今晚,若是祢在,請當我不在,讓我平安。
阿門。
「在不可言說的地方,我們必須保持沉默」—-維根斯坦
「我們真的有”自由意志”嗎?」
「如果我們因著受限於這個身體,而被”本能”所控制;餓時未得吃就發怒,睏時睡不著就發愁,那我們是沒有”自由意志”的。
如果我們因著身處凡塵,被”行為”所制約,到什麼地方在什麼場合就會變成不同的模樣,做出不同的事,那我們也談不上”自由意志”。
如果我們因著與人間互動,被彼此的”感情”所牽引,歡喜時會哭,悲傷時會笑,那些情緒感受雖然真誠動人,但也不是”自由意志”。
如果我們自以為理性客觀,相信分析推論的”思考”可以解答一切,因而拒絕面對世上也有不可解不可知的事物,那我們的進化也就只能到此為止,這仍不是”自由意志”。」
「那什麼是”自由意志”?」
「不被”本能”所控制,不被”行為”所制約,不讓”感情”所牽引,不教”理性”所限制;當這四種功能都無法取代妳的意識時,那個無法被取代的,就是”自由意志”。」
「自由意志能讓我回到”另一端”嗎?」
「是的。而且是意識清楚明白的。」
「那我回到”另一端”後,是否就成為整體的一部份?」
「就像妳來到一間屋子門口,從門口看進去,屋內沒有光,只有深沉無盡的平靜與包容。」
「那我進去之後,還有自由意志嗎?」
「那時已經沒有妳或我了,只有一個不可切分的整體意識。」
「那我可以選擇不進去嗎?」
「可以。因為妳已經可以有意識的站在門口了,就代表妳有三個選擇:
一, 轉身離開,繼續待在有光的所在,做妳該做的事。
二,在黑暗中待下來,慢慢適應,學會在黑暗中看清楚事物。」
「第三種呢?」
「進去黑屋子裡又出來,讓自己本身變成光。」
【 隨 六二,係小子,失丈夫】
初陽在下而近,五陽正應而遠,二陰柔不能自守以須正應,故其象如此,凶吝可知,不假言矣。
《象》曰:係小子,弗兼與也。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「你說在結構變化之際,像我們這種位處底層,身處邊緣者,要”出門跟平行的外部單位交易資源,交換資訊,慢慢形成一個利害共同體”?」
「是的。」
「然後我們就可結盟另立一國,跟那些身處結構上層者對立抗衡嗎?」
「不對。」
「……」
「交易資源,交換資訊,形成一個利害共同體,是為了讓彼此形成一股勢力,但不是真的要去結成一個有形的組織。
透過交易與交換,你們各自都會茁長壯大,累積實力,這是優勢。
形成利害共同體,很多事不用簽約結盟,你們各自也會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前進,在遇到挑戰時,反而會看到機會。
但如果真成了簽約結盟,條條款款之間,反而束縛了彼此的彈性,優勢會變成劣勢。
最後,形成一個有形的組織,敵人也就得到一個具體可打擊的目標,反而帶來威脅。」
「所以?」
「所以,在這局的這個階段,位處結構底層,身處版圖邊緣的諸君,要學習如何以小成眾,而非以小成大。」
「眾與大的差別在哪裡?」
「眾是網絡關係,大是組織建制。」
「但我如果還是很想以小成大呢?」
「那你就有很大的機率,會因小失大。」
「一個人接受了公眾的信任之后,就應該把自己看作是公共財產。」
—傑佛遜(美國開國元勳)
當相信人。
不是相信我們認識的人必得言行一致,磊落光明。
而是相信,他們跟你我一樣,也就是個凡人,
不會多麼神聖高貴,也不會特別邪惡卑劣。
他們遇到未知會害怕,遇到困境會逃走,遇到羞辱會怨怒,
不知如何是好時,會先保護自己所珍視的,那一些別人無法理解的,小小事物。
相信他是個人。我們才得以去聖除魅,平常交陪。
記得自己,放過他人。
「我未曾重複兩次看見同一個景物。」
——保羅.塞尚
輕輕的,閉上左眼,用右眼記住眼前的事物。
再將右眼閉上,用左眼校準剛剛右眼所見。
是不是?事物的所在,悄然移動了。
我們選擇了立場視角時,就已決定了我們能看見的事物。
應懷疑事。
我們所知的事物,隨處侷限,隨時流變。
我們既是那個摸象的瞎子,只能輕觸事物的裙角;
又是那個刻舟的傻子,忘了我們所以為的事實,從我們認知的那刻,就已漂移遠去…
在此刻,我們永不可能知曉事物的現況;在此處,我們也無從得見事物的全貌。
我們,只能對當下疑懼敬慎。
我們眼前所見的現實,是認知這個世界的,僅有的出發點。
但並非終點。
【豫 上六,冥豫。成有渝,无咎】
以陰柔居豫極,為昏冥於豫之象。以其動體,故又為其事雖成,而能有渝之象。
戒占者如是,則能補過而无咎,所以廣遷善之門也。
《象》曰:冥豫在上,何可長也?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「你說”為了穩定,而迴避挑戰,放棄進化,只為了追求不死的共同體,其實就是有病”?」
「是的。」
「什麼是”有病”?」
「不妨先問,什麼是”健康”?
我所以為的健康,是身體狀態除了必要的維生需求外,不會過度的積累資源,蓄養能量;而是將資源與能量不斷的與外部交換,以風險為試誤的成本,視挑戰為進化的誘因;
讓自身與世界形成一個完整的系統,追求其命維新,接受有始有終。」
「所以”有病”,就是”健康”的相反嗎?」
「是的。超過維生所需,不求交換共生;而是以積累資源,蓄養能量在自身為最高目的。
將自身所處的生態資源耗用迨盡後,就不擇手段的,將所有能接觸到的外部資源搶奪佔有,最後破壞所有跟它相關的世界,這就是”有病”。
這種共同體的優勢,在於它不僅繼承了先人所留下的資源,還不斷的從外部掠奪能量,所以實力與影響力都非常強大。
但為了支撐這個強大實力,它必須耗費大量的資源去組建運作結構與維穩系統,但這些結構系統都不具備可以對外交換產出的生產功能;
只要一旦外部可掠奪,內部可分配的資源能量小於支撐結構系統的成本,它就必須面對自我崩壞的劣勢。
當這樣的共同體初生時,由於看來無害,而且它所擁有的資源能量讓外部其他共同體對它產生欲望,樂於跟它交換,並將其納入整體世界的系統之中,這是它的歷史機遇。
但當它開始變成龐然大物,只取用而不付出它之前向世界承諾的代價時,世界就會發現它已成為整體系統的威脅,而也必然要在它成為不可逆轉的災難前,處理掉這個威脅。」
「這樣的共同體在歷史上出現過嗎?」
「這樣的共同體在歷史上時不時就會出現,這是人類社會進化過程中難以迴避的變種基因。發生在人體內,就是我們常聽聞的”癌細胞”。」
「等一下,那你剛說”健康”的定義時,最後是”接受有始有終”,健康會結束,算什麼健康?」
「健康不等於活著,生存也不等於生活。所謂”無疾而終”,就是健康的,自然的生命終止,讓世界進入下一個改變的可能。」
「當籠子的門打開時,自小在籠內長大的鳥兒,終不免要猶豫一下,才敢飛出籠外。」
——–Sri.Yukteswar
「如果我願意以自己為代價,跟世界交換更好的可能,那我應該從哪裡開始?」
「做買賣,當然要從妳拿來交易的事物開始。」
「那是什麼?」
「妳自己。妳應當先從認識自己開始。」
「我不認識自己嗎?」
「我們從來都不曾認識自己。」
「我的名字,我的記憶,我與家人好友之間的生活感受,這些不都是我自己嗎?」
「不是。那些是構成妳自我認知的目錄索引與資料存檔,但不是妳。」
「那我應該從哪裡認識自己?」
「從妳最基本的物質構成,妳的肉身開始。
妳的肉身是由原始的”爬蟲類腦”,所控制的”本能”來維持基本運作。所以,要認識它,就不能身在其中認同它;而必需在外部用其他的功能錯置,才能觀察它,進而學會控制它。」
「用哪一種功能去錯置與控制”本能”?」
「”本能”是四種功能中反應最快的,所以我們可以試著用最慢的”思考”去錯置與控制。」
「思考你的本能?」
「是的。思考觀察所有妳與生俱來,不學而會的本能:呼吸,行走,睡眠,飲食。」
「觀察它們如何運作嗎?」
「不止於此。也要觀察它們跟外部的環境如何互動?觀察它們運作時所帶來給妳的感受為何?然後思考它們運作的原因與結果。」
「身體本能運作的原因不就是為了生存嗎?」
「是的。就像是從小把鳥兒關起來餵養的籠子,沒有籠子,鳥兒就無所依恃。」
「那結果呢?」
「就像是一座華麗的洋樓,從落成的那天開始,就註定了某時的必然傾毀敗壞。」
「所以答案就是老生常談的,”人生無非是苦”之類的?」
「親愛的,痛苦,只是一組設定好的程式碼。
目的在啟動妳的情感能量,形成妳的體驗質量,累積妳的經驗資料庫;最後在某個必然來到的時刻,量變引起質變。
彼時,妳那小小的靈魂,終會瞥見鳥籠的門無風自開,無人看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