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流水不住,倒影常在。
瀏覽者關切流動變化的世間諸般情狀。
閱讀者在波光熠熠中,瞥見不變的事物。
4月1日,安然享用「我,一無所知」這個事實。
自己跟自己說:「快樂。」
方法論,是哲學用語,是對研究方法的研究[1][2],或者更正式地說,「研究的『上下文框架』,一種基於觀點、信念和價值觀的連貫和合乎邏輯的方案,指導研究人員[或其他用戶] 作出選擇」。
流水不住,倒影常在。
瀏覽者關切流動變化的世間諸般情狀。
閱讀者在波光熠熠中,瞥見不變的事物。
4月1日,安然享用「我,一無所知」這個事實。
自己跟自己說:「快樂。」
「觀眾看到的順序,是我要讓他們看到的順序,不是他們自己以為的順序。」
——昆汀.塔倫蒂諾(導演,錄影帶出租店店員)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–
錄影帶改變了整個影像世界,將「倒帶」與「暫停」這兩個權力交出來,原先在電影院跟隨影像時間的「觀眾」,才能成為可以細讀文本脈絡的「讀者」。
也因為意識到觀眾己經可以如閱讀一樣看電影了,現在的系列電影才可能在一閃即逝的角落裡埋下那麼多脈絡彩蛋。
在現實(Reality)顯化的世界裡,我們將流淌的內容在機器裡暫停,在回想思辨中,以筆記倒帶。
「 比別人優越,並不高尚。
比昨日之我優越,才是高尚之事。」
— 海明威
當我們提出一種想要改變現狀的具體想法時,最常聽到的回應是:
「沒有用啦…」
回應的人,有三種可能:
一.類似的事他以前做過,真心誠意勸你別浪費時間精力資源感情…
但,世事如流水,昨天可以的事,明天就不行了。
我們又怎麼知道昨天不行的事,明天是否還是不行?
二.他喜歡現狀,不喜歡你想要改變。
基於種種原因,他又不好與你站在對立面,只好用一種親密的方式,試圖讓你打消念頭。
但,正因為他希望你打消念頭,你才會隱約知道,這事是有可能成真的。
三.他不喜歡現狀,但也不喜歡由你來改變。
這種可能性之一是你的親人朋友,害怕你在過程中受到傷害。
另一種可能是,由你來改變,會讓他失去某種可能,現階段最好你和他一樣,先抱著觀望的態度。
上述三種可能,不管動機如何,有一個共通點,就是「維持現狀」。
這才是真正「沒有用啦…」的事。
因為現狀,是沒有人維持得住的。
去改變現狀的人,不一定會成功;但如同蝴蝶撲翼,在他努力掙脫自身處境的同時,那一點小小的空氣迴蕩,卻可能造成沒有人意料得到的風暴。
將同類型的書冊並置,由左至右,順序跨讀,交織出一個新文本。
《如何看》(尚林出版)
《視覺筆記》(木馬文化)
觀看與述寫,讓當下「安置-places」於「場所-place」。
「復歸於物-return to thIngs」。
《場所精神》(田園城市)
《視覺筆記》(木馬文化)
「我們想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事?」
「所以,你們是想聽另一個故事。」
「不,不。我們想知道的是真正發生的事實(fact),不是故事(story)。」
「但當我們說些什麼?它就一定會變成故事,不是嗎?
這世界並非只有事實,而是我們所認知的它,不是嗎?
而且當我們在認知這世界的事物時,總也難免在裡面添加了一些東西,不是嗎?」
—楊.馬泰爾(Yann Martel).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
讓我試著說清楚這事:
一.我們所認知的這世界,受限於線型時間,只有過去,現在,未來。
二.描述過去時,除了親身碰觸的事實外,也必然摻雜了個人的感受與觀點,這註定成為故事(發生過的事)。
三.想像未來時,也必然站在眼前的現實基礎上,去延伸、發展、猜測未來,而這又是另一種故事了(story)。
四.我們真正能碰觸的,只有現在,也就是所謂時時流動,念念不住的當下。
五.當下是沒有「意義」的。
因為「意義」是一種後設事物,必須先有指涉的對象,我們才能加諸以「意義」,但當下時刻在發生,我們其實是用過去與未來的兩個不存在的立足點去給當下「意義」:
a- 「因為昨天沒睡好,所以現在情緒不好」→這是用過去解釋當下。
b- 「因為明天要考試了,所以今天得早點睡。」→這是用未來決定當下。
六.所以,當我們煩憂難耐時,或問:這煩憂從過去而來?因未來而致?
a- 若從過去而來,則時空流轉,物是人非,稀微如此,煩憂已逝。
b- 若因未來而致,則來日禍福,有晴有雨,造化如常,煩憂何來?
七.且幸當下是沒有「意義」的,它才能安放人所給它的任何意義。
如果我們不認同此刻所處的境遇時,只需輕輕提醒自已:
「你想聽另一個故事嗎?」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532
「如果你的照片不夠好,那是因為你靠的不夠近。
(If your picture isn’t good enough, you’re not close enough.)」
——羅勃.卡帕(Robert Capa)
佇立街頭,似遠又近。
童年在士林大南路上,彼時基隆河尚未截彎,路盡頭是座吊橋,橋邊是土地公廟與遊樂場。
夏天在廟旁樹下發呆,冬日在遊樂場看高手用一塊錢操壞電動彈珠檯。
後來看村上春樹寫「1973年的彈珠玩具」,竟有彼時也站在他身後的既視感。
少年因緣際會,擺地攤擺到武昌街,緊挨著老是閉目假寐的詩人旁;詩人偶而醒來,相邀至明星二樓用咖啡,上海俄式咖啡是好啟蒙,日後嚐及各種咖啡,均如驚艷。
在金門待了兩年後,退伍的第一個月,每天去中華商場的天橋上報到,看著腳下的火車緩緩流過如潮汐,像在金東海邊站朝九晚九的全天哨。
三十多歲仍在街頭討生活。基隆夜市的冬夜,計算每個小時的流量會有多少概率導入街尾尚未出現的書店?數年後也不確定是自已的天真樂觀,還是那晚感冒發燒,作出來的報告讓老闆誤判開店,賠上千萬。
遠佇街角,可看到這些不斷流動事物彼此間剎那生滅的關係;近立街頭,又常有出乎意料的事物貼身而過,似曾相識。
街頭危險而迷人,但總是有出路。
戰地記者卡帕最終不是死於子彈,而是誤踩地雷。
真正致命的,不是站得多遠,貼得多近;而是走錯地方,沒有出路。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51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