殖民、移民與難民

Refugee Wharf. Keelung, 1949

「殖民、移民與難民」,今天的台灣其實是由這三者所構成,但裡頭沒包括原住民,因為原住民是這個三民主義的受害者,所謂「你們的篳路藍縷,我們的顛沛流離」,在原住民面前,三民都是有罪之人。

—-詹宏志

Refugee Wharf. Keelung, 1949

「什麼是殖民?」

「因著母國的勢力,取得新佔領的土地,在母國優惠的條件下,前往新土地,強行分配現住民既有資源,並取得較現住民更好的特權、待遇與社會位階。」


「那什麼是難民?」

「因著母國天災或戰亂,不得已放棄原鄉既有資源與社會位階,設法逃至另一塊新土地以求個人與家族的存續;第一代通常無法恢復在原鄉既有的資產與位階,要到第二代以後才有機會重新發展。


「移民呢?」

「因著各種原因,在自由意志下離開原鄉,自願放棄原鄉既有資源,到另一塊土地重新開始,與該地的現住民位階一致,並認同該土地的共同價值,成為新的一代。」


「那原住民?」

「相對於上述三種外來移入,更早在這塊土地生存延續,取用在地資源,發展出在地文化,與土地共生,視此為故鄉家園的住民。」


「這四種人血緣會一樣嗎?」

「不只是血緣,這四種人,通常語言、文化與價值觀都會有很大的差別。」

「這樣如何形成一個國族?」

「形塑國族社會的,是共同的記憶與共生關係,不是血緣。」

Refugee Wharf. Keelung, 1949

我們為何會對來自另一個社會的人民側目?即便同文同種,血緣相同? 側目,乃至劣化為蔑視,來自對其人行為的不同意,與對孕育出該行為的社會焦慮恐懼,遂而切割,竟成敵我。 那些被側目的人民,行為或與在家鄉時並無二致,出門花錢,竟遭辱笑,只是另一種型式的受害者。

這與血緣無關,與殖民無關,甚至與文明也無關。被殖民時,我們不也嘲弄自命文明的殖民者?

當共同的過往記憶得以轉軸為共識的未來想像,共生的利害關係可以轉化為共有的價值取捨;不管我們因著什麼歷史因素,被動的形塑為國族,此時此地,我們有一些小小機會,主動的選擇未來,成為新的公民社會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79

妳可以選擇不動,不片面改變現況。

Trees on one side of the river
and trees on the other side.

「需 初九,需于郊,利用恒,无咎。

郊,曠遠之地,未近於險之象也,而初九陽剛,又有能恒於其所之象,故戒占者能如是,則无咎也。

《象》曰:需于郊,不犯難行也。利用恒,无咎,未失常也。
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
Trees on one side of the river
and trees on the other side.

「你說這局要”吃吃喝喝,開趴交朋友”,那要從哪裡開始?」
「前一局裡,妳還是個剛啟蒙的鄉下人,想要讓別人認識妳,當然得先進到城裡。」
「那我就出門,過河,進城就是了?」
「當然不是。要進城,妳得先別進城;佇在河這邊,遠遠的觀察。」
「靠,這又是幹嘛啦?擺譜嗎?」

「在這局開始的狀態裡,妳的優勢是擁有啟蒙後的知識與積累後的資源。
劣勢是,妳並不擁有關於城裡現況的任何資訊。
機會是主動權在妳,時間站在妳這邊。
威脅在於,只要妳向前移動,形勢就會啟動,愈來愈往妳無法掌控的混亂變化。」

「可是主動權在我這邊不是嗎?」
「對,所謂主動權,最大的意義,就是妳可以選擇不動,不片面改變現況。」
「那對我有什麼好處?」
「對妳的好處,就是遠離風險,等到情勢將明未明之際,等到形勢的轉折點出現,妳再來決定要不要動。」
「那對方就不會動嗎?」
「所謂對方,都在城裡,彼此動得厲害,當然也會想動妳,拿妳當籌碼。」
「那我怎麼辦?」
「妳站在河這邊,專注觀察,保持距離,就可以了。」

Trees on one side of the river
and trees on the other side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