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個世代,只有三條路可走:

Old tree in the old courtyard, Taipei

【世代不交替】
→當資本報酬率>經濟成長率,則投資與創業所得,將會高於工作與薪資所得。

而因著投資與創業所累積的經驗與智慧,也無法轉讓給靠薪資長大的年輕白領階層。

【貧富不交換】
→當充足的資金流入有限的土地,則土地增值,將會高於存款增值。

而在1965~1999年大成長期間置產的戰後世代,由於人數眾多,分配了在地多數土地。如果沒有意外,這個資產只會繼承,不會買賣。沒有在大成長期間置產的家庭,在未來會更難以置入房產,形成穩定的社會新貧階層。

Old tree in the old courtyard, Taipei

下一個世代,面對我們這個世代時,只有三條路可走:
1- 依我們訂下的遊戲規則玩。
2- 不跟我們玩,自已玩自已的。
3- 跟我們玩,但破壞我們的規則,自創新局。

第一種人,得活得夠久。但不確定的是,等到我們下台,位子也不一定是他們的。

第二種人,會不甩我們建立的價值體系:愛拼才會贏。
他們物質上要得不多,但精神上會比我們富饒與自由。

第三種人,是我們這一代人眼中的造反者,但卻是下一代新社會的建立者。

面對即將而來的混亂與衝突。因為是結構性的問題,只能靠時間來緩慢解決。
但未來二十年,我們卻能培養自已,與繼承我們資產與資源的下一代,學會一種態度來面對這個對立的社會:同理心。

Old tree in the old courtyard, Taipei

就像我們做生意時,得要「融入消費者情境去感受需求」(徐重仁先生語)。
未來我們都得學會感受那些成長環境與我們不一樣的人的感受,站在他們的立場去思考他們的需求與處境。

就算不是衷心的,只是害怕,不想成為自以為是的,被革命的對象;
但願意學會設身處地,感受他人的痛苦與怨怒,我們就得以進化為一種,比現在不一樣的靈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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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ld tree in the old courtyard, Taipei

我們會活得很久,工作到死。

1970s restaurant, Taichung

「人活著,就是在看別人死亡。」

—-田中芳樹.《銀河英雄傳說》

1970s restaurant, Taichung

1945~1964年出生的戰後世代,會活得很久,工作到死。
不是我們都要這樣(好吧,也有人真的不想退下來),而是老闆,親友,投資人到國家政府,都不願意讓我們退下來,我們在,意味著某種程度的穩定(與國家財政得以拖延支付巨額的退休金)。

付出的代價是,下個世代不會有獨當一面歷練的機會。
所以下個世代得活很久才能接班,或直接被跳過,隔代接班。

我們重視家庭,關心下一代的成長與幸福。所以我們不會賣房子,而是讓房子繼承給下一代。
所以土地的供給不會變多,但需求會一直增加。
付出的代價是,成熟都會聚落將形成階級門檻,不再流動。

我們忘記的是,小時班上有錢小孩零用錢100元與窮小孩零用錢1元的差別,也就是100顆彈珠與1顆彈珠的差別。有羨慕,但不會嫉妒。
但現在城市本土小孩與城鄉外配小孩的零用錢,同樣用100:1來算,卻是一隻智慧型手機與一個便當的差別,這不會產生羨慕,只會有自卑與憤怒。

我們沒想到的是,當年輕一輩看到就算拼一輩子,也不可能取得像我們一樣的成就時(全球供給已大於需求,成長潮結束),他們想想就算了,轉頭追求小小的,確定的,幸福感。
你上一次在電梯裡聽到誰出去開公司,當老板,是什麼時候的事了?
我們現在在電梯與茶水間聽到的,都是哪裡東西好吃又便宜。

所謂資訊,是指我能做些什麼事的才叫資訊。我不能幹嘛的,我為什麼要知道?

我們戰後世代,身處戰後大成長潮,相信「愛拼就會贏」,相信「有錢才是贏」,也相信我們成功經驗一定能複製到下一代,後照鏡中看到的過去,就是前方不變的路。
我們的問題不在對錯,也不是社會公義。而是現實的,我們這群人太多了。
我們註定要盤據分配上下三個世代的資源。

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年,將是衝突不斷的二十年。
不是只有台灣,而是全世界,從現在最年輕的50歲逐漸老去到70歲的二十年。

這個即將而來的,全球性的。世代與貧富的衝突,有無可解?
短期無解,長期必解。
凱因斯說:「長期?長期我們都死光了。」

二十年後,這一大群人變成90歲到70歲,逐漸凋零,釋出資源與空間,下個世代與下下個世代才能開始重建新秩序。

1970s restaurant, Taichu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