設法死得比敵人少。

Rise in the corner of history

「師 六四,師左次,无咎。

左次,謂退舍也。陰柔不中,而居陰得正,故其象如此。
全師以退,賢於六三遠矣,故其占如此。

《象》曰:左次无咎,未失常也。
知難而退,師之常也。
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
Rise in the corner of history

「開戰者與應戰方都要死傷那麼多人,那除了您說的覺悟與意志外,憑什麼應戰方可以撐得比開戰方久?」
「設法死得比敵人少。」
「靠,這不是廢話嗎?」
「這話一點都不廢。曾經有位聰明人說過:所謂偉大的將領,就是能夠最有效率的殺死自己人,讓自己人死得比敵人有價值。」
「那如何做到這點?」
「知所進退。

應戰方通常在自己熟悉的家園作戰,掌握在地的地理天氣資訊,也擁有資源人脈,這是優勢。
但通常應戰方無法掌握開戰時的主動權,要打哪裡?在何時打?都掌握在開戰方手上,這是劣勢。
綜合以上兩個前提,應戰方應善用自己的優勢,在開戰方發動戰爭時,儘可能保存戰力,不讓開戰方在第一時間摧毀妳的有生戰力,這是機會。
若是應戰方無法在第一時間保存戰力,就極有可能失去抵抗的意志,因而絕望投降,這是威脅。」

「那應戰方如何知所進退,保存戰力?」
「邊打邊躲,邊躲邊逃,不跟敵方的精銳硬槓,而是讓他追著妳打,卻又打不到;
他愈前進補給就愈跟不上,眼前又都是廢墟,無法就地給養,他的資源日益消耗,意志日益低迷,形勢就會逐漸往對妳有利的一方傾斜。」

Rise in the corner of history

沒有一張畫不是帶著被看見的渴慕,被聽聞的希望而生
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「畫出所見之物很好,但更迷人的是,畫出那些只存在回憶裡的事物; 在那裡,回憶與幻想糾結纏繞。」———竇加
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當我們走出幽微的洞穴,來到透光的廳堂,面對粉白的灰壁或攤開的紙面時,我們開始不滿足於只畫下一個個單一的主體,我們想畫出他們之間的關係,看他們發生了什麼事?

於是有了主從,有了配置,有了透視,有了構圖。

有了構圖,就有了視點,我們遂意識到要有一個誰站在那裡,為看畫的人觀看這個場景事件。

構圖,是框架,是限制,畫的是關係,是時間,是存在事物之間的「不在」。
構圖,是畫者的態度,是我們在觀畫者身邊或呼喊或低聲的言語。

沒有一張畫不是帶著被看見的渴慕,被聽聞的希望而生的。那些畫了之後被扔置於暗室的畫,只是畫者的心碎日記。

這些畫面,那些景像,為你呈現的華麗迷茫,說到底,說的只是那個畫的自已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49
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風格與自由同生

Elegance is knowing how to give up.

「優雅,是懂得拒絕」

—co.co.香奈兒

Elegance is knowing how to give up.

風格。

在希臘羅馬,指的是筆觸文體;在魏晉六朝,意味著風度品格。

風格與自由同生,是人在面對不同境遇或挑戰或誘惑時,所作的,來自個人意志的選擇。
選了什麼?與不選什麼?態度自然浮現。

豐饒之世,選擇繁多,風格往往媚俗從眾;風雪蕭索,無從選擇時,卻如魏晉般,開落出一個世代的風華。

風格不是分類,不是標籤,不是外顯的事物,卻讓人一眼即曉,過目難忘。

風格如人格,隨著境遇不同,悲喜怨怒,而點滴淬成一點靈光,讓他人得見他所見的幽微世界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31

Elegance is knowing how to give up.

要有一個絕望與一個希望

“Valhǫll”,Mariupol

「師 六三,師或輿尸,凶。

輿尸,謂師徒撓敗,輿尸而歸也。
以陰居陽,才弱志剛,不中不正,而犯非其分,故其象占如此。

《象》曰:師或輿屍,大无功也。
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
“Valhǫll”,Mariupol

「戰爭所帶來一整代人的死亡,與多年文明的摧滅;難道這些都無法避免嗎?」
「開戰前大家都還有選擇,開戰後,只有開戰的那方有選擇停戰的權力;被動應戰的那方沒有,只有奉陪到底,打出輸贏。」
「為什麼?求和很難嗎?」
「不是很難,而是被打了委屈求和,不會有真正的和平,只會鼓勵開戰的那方,把妳整個文明,資源,與世世代代人納為戰利品。」
「那被動應戰的那方如何取得和平?」

「要有一個絕望與一個希望:
被動應戰的公民們要有去此一步,即無死所的絕望,才能凝聚整體的意志,形成優勢。
絕望必然來自現實中大量的傷亡,每天每刻都會摧折人心,這也是劣勢。

但公民們所選出來的主帥,必須要讓公民們看到勝利的可能,帶來希望,才有獲勝的機會。
當這位主帥,變成應戰公民們的希望所繫時,她(他)的人身與信譽,也必然是敵人所打擊的焦點,這是無法避免的威脅。」

「所以,主帥要帶來希望與意志,公民要擁抱絕望而有覺悟?」
「是的。戰爭必然帶來死亡,應戰的那方死那麼多但沒有選擇停戰的權力;開戰的那方出乎意料的也死了那麼多,但他們有停戰的選項。
所謂和平,只有讓開戰那方付出無法支付的代價時,才有和平的可能。」

“Valhǫll”,Mariupol

信仰不喧嘩議論,只是安靜的存在

A tree that glows alone in the dark, Taipei

要想看清楚一張照片,最好是抬起頭,或是閉上眼。

「要看圖像,先決條件是視力」賈努克對卡夫卡說。

卡夫卡笑了笑,答道:
「我們把一些東西拍攝下來,為的是把這些東西從頭腦里趕走。我的麻煩在於閉眼的方式。」

——-羅蘭.巴特-《明室》

A tree that glows alone in the dark, Taipei

我所以為的「知識」有兩種。

一是來自可見的事物:歸諸於個人的,謂「經驗」;形之於社會的,叫「常識」。
一是來自不可見的推論:歸諸於個人的,謂「邏輯」;形之於社會的,叫「道理」。

但做人處事,總是時時刻刻,不知如何是好。

經驗與邏輯,不好相處,常識與道理,也常同床異語,時起扞格。
更有些處境,經驗未曾,常識未聞,邏輯不通,道理不明;行至水窮路盡,不見雲起澗聲。

人當此時,還能笑語晏晏,便是「信仰」。

相信有一種高於自我的存在,不可令見,不可思論。感性一點的,依於宗教,理性一點的,歸於哲學。

信仰不喧嘩議論,只是安靜的存在。

只有在洞穴火光乍熄,眾人為實相的闇黑無明驚慌失措時,你自已那一點點知道的,才會在樹叢掩映間,微微透出光暈。

A tree that glows alone in the dark, Taipei

讀這,是袜做啥?

Reading on the go, Liverpool and Manchester

「什麼時候中國人不再爭著當官,不再急著掙錢,就是發達國家了。」

——張同道(記錄片導演)

Reading on the go, Liverpool and Manchester

「讀這,是袜做啥?」

小時總被質疑,彷彿看了一本小說,就離醫生律師更遠。

即便現在,也很難跟多數父母解釋:

一本小說,讓你進入另一個人的靈魂,感受人的高貴與卑微,從而同理同情。

一本歷史論述,讓你站在不同於此時的立足點理解現在,從而面對未來。

一本哲學思辨,讓你覺察自身,從而安住於無常世事。

一本詩集,讓你用另一種耳目聆賞造化,從而悲欣交集。

但說到底,閱讀,從來不是為了要幹嘛而去讀。這事本來就有趣,動人,讀者自會在過程中,享受與感受生命的質量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02

Reading on the go, Liverpool and Manchester

想學的那刻,就是起跑點

Theater training

「自我不是一種流行時髦的形象,而是一種生活品質,你的愛恨、你的思想、你的孤單、你的恐懼等等,怎麼面對他、怎麼跟他打交道,那些需要思考並非常安靜地感受。

我有孩子的話我會希望他這一方面是在成長的,他能怎麼樣我不管,但他在這方面必須不要有任何的抄襲。
很多年輕人在髮型服裝上會有個人主義很酷,但更清楚的,是他的文筆,你怎麼寫,看到同一個風景感觸不會一樣。

而當年輕人開始有自己的感觸自己的思考時,我就可以非常放心地跟他說掰掰,我將可以放心他單獨活著。」

———金士傑

Theater training

「孩子,我要你贏在起跑點上!」

身為父母,我們到底在擔心什麼?擔心小孩輸給別人?從此淪落社會底層?還是父母卑微的自尊,自已沒做到的,要小孩加倍奪回?

網路世代,小孩註定知道的事物比我們當年同時來得多且廣,但也註定在他們面前的,是一盤無從整理,龐雜紛亂的資訊碎片。

這樣的小孩,根本無從輸起,因為每個人的起點與終點都不一樣。關鍵只在於,他能否學會「學習」這項基本技能。

何時小孩自已想學了,那時就是他的起跑點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03

Theater traini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