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族終究徒然,只餘文明燦爛

Before the storm hits, October 1, 2019. Chengdu

「Patriotism is your conviction that this country is superior to all other countries because you were born in it.

國族主義就是你確信:這個國家民族比所有其他的國家民族都要偉大優秀,只因為你生於此,長於此。」——蕭伯納(George Bernard Shaw)

Before the storm hits, October 1, 2019. Chengdu

國族掘起時,不僅厚植生產,充實民生;當有某時,門庭大開,許以交易流通,積累「著衣吃飯,曼行敬語」等優雅諸事,後世謂之文明。

但只要有積累,就會有滯餘,家族同儕就近分配,形成階級,因地制宜,僵變異化。

這些講究和諧的,終要成為官僚。那個強調能力的,難免一方軍閥。
忠心愛國的吸附黨國血肉為生,言必本土的據之營利叫賣。

色彩紛然,互不信任,言而生疑,行而生懼。

國族崩毀,常先起於疑懼,進而封閉,不聞外語,不容異見。
潮汐來時,繁華沙堡而已。

體悟國族終究徒然,便不會敬之如聖,惡之如魅,隨其血脈賁湧。

行至此時,或可靜佇無言,安然過眼,曾經如此的文明燦爛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53

Before the storm hits, October 1, 2019. Chengdu

畫下不知何時叫停的每一筆光色

Autumn morning light, Park Street, London

「呼吸,在空氣中呼吸,不要不在意。
……
你有機會讓這個世界變好一點或變壞一點,哪怕這改變只有一點點。」

—–《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》

Autumn morning light, Park Street, London

示現事物,有兩種方式:

一種,是從外面寫進去。

展顯事物在環境中的位置,角色,說明它在這個類別裡的重要性。
如同作畫,先打架構,拉出透視,再作明暗對比,佈局取捨。

另一種,是從裡面寫出來。

直取內核,開膛剖心,以其底蘊,讓人知其真,動其情。
如同速寫,不知眼前流光何時消逝,只得斷取動人心魄的剎那,再逐一漫延展開;如此不管何時叫停,都是一幅風景。

生而為人,我們老想著規畫未來,假設明天會和今天一樣,以為可以在生命的畫布上,給自已安一個好位置。

但實實在在,我們能做的,只是或輕忽,或敬慎的,畫下不知何時叫停的每一筆光色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15

Autumn morning light, Park Street, London

美好的技能。

「直到你停止閱讀之時,才是你開始變老的時候。」——比爾.蓋茨

我是如此的深信,
時間,只應用在
只有時間能處理的事物上。

比如閱讀,比如傾聽,比如凝神觀看光陰的流動,
比如學習與重覆練習一種
美好的技能;比如與人相識直到相知…

比如遺忘。

http://ibabel.tw/fair/index/305

如何讓對方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?

See the light on the dark horizon

「 師,貞,丈人吉,无咎。

《彖》曰:師,眾也;貞,正也。能以眾正,可以王矣。
剛中而應,行險而順,以此毒天下而民從之,吉又何咎矣。

《象》曰:地中有水,師,君子以容民畜眾。
水不外於地,兵不外於民,故能養民,則可以得眾矣。
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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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爭訟不成會引起戰爭?」
「因為爭訟在社會是資產糾紛,在國際是資源衝突;在社會上是民法訴訟,在國際上就是政治鬥爭。
而戰爭,就是政治協調無用時,大家攤牌的方式。」
「都不能避免嗎?不是說什麼小國要懂順勢服從,大國要以德服人之類的。」
「嗯,這些都是大家可以協調時,給雙方各退一步的好說法。」
「啊不然咧?」
「人與人之間都會起衝突了,國與國之間也總會有要攤牌秀實力的時刻。」

「那沒有實力的小國弱國怎辦?」
「若不想被吞併,只有兩種選擇:一種是弱到讓對方吞下你也沒有什麼好處,反而還要花資源養你。這種在歷史上常見,會被強國以公開或潛在方式控制,作為與其他強國之間的緩衝地帶。」
「另一種呢?讓自己強大到足以抗衡嗎?」
「國家形成時具備的資源條件,跟人生出來的家世背景一樣,通常是強求不來的。
人家就是個擁有14億人口的大陸國家,妳就是個2千3百萬人的島國,自強本就應該,但不要存著要跟人家拗手把比誰強的心態,危險不說,也會讓妳長期錯置資源在不切實際的口號幻想裡。」
「不跟他比強,那是要怎樣?」
「讓對方知道,如果發動戰爭,就得付出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。」
「如何讓對方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?」

「戰爭是政治的延伸,也是政治的極端運作,所以運作國家機器的政體,本身就得穩定,平常運作有效率,才能經得起非常時刻的極限操作。
其次,國家不應求戰,但必得有一群危機處理經驗值高的決策層,才能避免被恐慌怨怒控制,作出錯誤的決定。
最後,政治的基礎是人民。愈能讓人民有認同感的生活方式與社會價值,就愈能讓人民自願付出代價保衛他們的家園。
兩千多年前的強大帝國波斯,企圖併吞看似一盤散沙的希臘諸城邦,就嚐到了苦果。」

「為什麼專制的帝國無法征服這些民主小國?不都說舉國體制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,而民主的效率低,還沒打就自己先吵成一團了?」
「妳說的這些專制強大而民主混亂的現象,兩千多年前都發生過。關鍵差異在於專制國家的人民是百姓,而民主國家的人民是公民。
百姓覺得戰爭不干我事,能逃則逃,反正逃到哪裡,社會階級都一樣。
而公民知道沒有這個社會,就沒有自己所擁有的自由與選擇;覺悟到戰爭不可能不干我事,只有不悔的付出代價,才能讓對方害怕付出會後悔的代價,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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