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想畫畫那就先割掉你的舌頭,因為從此你只能用畫筆來表達。」
—-馬締斯
「如果我們找到問題與困難了,也把它們都解決了,是不是就是藝術了?」
「當然不是。能解決自已問題的,還只是技術;
要能讓別人感動,意識到他們自己的處境,也想解決,想處理,想超脫,那才是藝術。」
「那你所謂的藝術,應該像什麼樣子?」
「文質彬彬。
這是孔子用來形容君子的話,但借來形容藝術也無不可。
文勝質則史,這是技術超過內涵,乍看華麗豐美,但無餘味;古時稱為「能品」,其實只是匠氣。
質勝文則野,這是內涵超過技術,概念理論講很多,但一出手就狼狽不堪;古時稱為「逸品」,其實多是文人口水。
文質彬彬,然後君子。這是內涵與技術剛好到達一種互相激發,流動不停的平衡,讓創作者心醉其中,讓觀賞者神迷其外;古時稱為「神品」,如識君子,餘味悠然。」
「創作出神品的人,都是些什麼人?」
「都是些寂寞的人。
有人只是求個開心,除了創作,他已沒有其他快樂的途徑。
有人自己就是最高標準了,天下沒人敢批評他,但他自已心裡知道,這裡沒有不好,只是可以更好。
有人中年失業,混跡江湖。懷中常揣著一卷絹本,沒事就拿出來畫上幾筆,讓自已隨時可以超脫當下煙塵遍佈,口角紛紛的街頭,片刻就回到曠遠空寂的江色遠山之中。
他們對這個世界,都已無話可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