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的代價

Taipei, 1945

「戰爭只需數週,就能讓人失去理性與靈魂。只有你的名字還倖存,催促你繼續前進的是動物本能。

在戰爭中,勇敢不是美德;戰爭是混亂盲目的,任何想在地獄中保持冷靜的人,註定是不正常且被咀咒的。

因戰爭而逝去的,並非生命,而是每一個被戰爭抹殺的靈魂。」

—-彼得一世,塞爾維亞老國王,於1914大戰初起時

Taipei, 1945

所謂自由,來自有所選擇。

所謂選擇,不在於你要什麼,而在於你願意為這個選擇付出什麼?

所謂「小孩子才做選擇,我全都要」,並沒有嘲弄到小孩的見識短淺,而是彰顯了自命為大人者,對於代價的無知。

自由,只有在我們明白為其支付何等代價並因此恐懼,卻仍然願意付出時,自由才不致因廉價而脆弱。

Taipei, 1945

有不同的態度,我們才得以選擇

Spring tree with flowers, Taipei

「好日子只會得到壞教訓,
讓我們自以為已經知道一切了。

智慧,就是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時,
才能得到的東西。」

——-霍華.馬克斯(橡樹資金創辦人)

Spring tree with flowers, Taipei

「當我們定義事物的意義,建構了”客觀現實的倒金字塔”後,如何重建主觀的認知?」
「人類的意識,有兩種基本驅動力:”追尋意義”,與”轉換意識”,不管我們要或不要,這兩種驅力永遠都存在於我們體內。
我們已使用”追尋意義”來完成”客觀現實的倒金字塔”最後端點,就可以”轉換意識”,來開展往下擴延,開展大於一的”主觀認知的正金字塔”。」
「”轉換意識”如何開展大於一的可能選項?」
「不同的意識,就會帶來不同的態度;有不同的態度,我們才得以選擇。」
「有哪些選項?」

「事物於人,無非利害關係。近利遠害,趨吉避兇,就是”所以(SO?)態度的選項。
當你對事物明確定義後,至少有三種態度可以選擇:

首先是”挑戰與對抗”。
這個事物不利於你,但又佔據了你在乎的資源與利益,你必得挑戰它,對抗它,乃至消滅它;才能開展更多的選擇與更好的可能。」
「要挑戰對抗一個事物,要先作什麼準備嗎?」
「要先將其排出你的系統之外,將其標識為”他者”;也就是,我們跟他們不一樣,不是同一國的。」
「然後呢?」
「將這位他者與其他的他者區隔,讓它站在你的對立面。」
「這種事我們每天在網路上都看得到吧?」
「嗯,但很多人都忘了一件事:當你打算對抗挑戰某個”他者”時,你應該先盤點清查”我對他的欲望是什麼”?」
「為什麼要盤點這一項呢?」
「欲望構成權力,你對”他者”的欲望,就是構成”他者”能宰制你的權力。
這些欲望,哪怕再微小,也會變成對抗挑戰”他者”時的外部弱點與內在阻力,最後導致失敗。」
「那盤點清查出這些欲望之後呢?」
「轉移欲望的需求來源,或更好的,自我解決這些欲望,不假他人。」

「那如果這些欲望真的只能靠對方,我也不是很想對抗挑戰呢?」
「那就可以考慮第二種選項:合作共生。」
「合作共生要考慮什麼?」
「它對我的欲望是什麼?」
「為什麼要考慮這個?」
「明確它對我的欲望是什麼?就可以知道我對它的權力可以掌控到哪裡?
可以設定要讓它有多少成份可以進來我的系統內,或我送出多少資源融入它的生態圈?
最後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彼此不再形成對立的”他者”關係,但你還可以設法從內部引導這個共生體朝向你所期望的方向變化。」

「靠,這很難吧?大部份以小事大,自以為可以改變對方的,後來不都是被家暴滅族?」
「嗯,這也是實情。所以,還有第三個選項:逃跑。」
「就是那個很可恥但很有用的選項?」
「逃跑一點都不可恥,人類就是從遠古一路逃跑至今,適應不同環境與挑戰,才變成今日地球上碳基生物的終極演化。」
「那逃跑要考慮什麼?」
「這個你想遠離的事物,害怕什麼?而你,又害怕它什麼?」
「這樣可以幹嘛?」
「再強大的事物,也會有它不可避免的恐懼與威脅,找出這個,就算你目前無法利用,也至少在心理上知道對方並不神聖,不是什麼正在崛起或永存不滅的光榮帝國,這是”去聖”。
直視自己心底對這個事物的恐懼,才能理性處理,知所進退,就算在目前的時空條件下無法立刻逃離,也可以讓自己不致因恐懼而做錯選擇,這是”除魅”。」

「對抗,合作,逃跑;確定態度就可以做了嗎?」
「當然不行。態度是就算自己明白了,還得往下再延伸一層,盤點這三種態度各自的資源與技能,才知道哪一種最有機會做得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