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了時間,才有變化?還是有了變化,才有時間?

The first machine vision

「謹記:過了今生,再無來世。眼前此刻,凡人皆同。
我等虛擲與倖得的,都只是飛逝的光陰。」

—–馬可.奧理略

The first machine vision

「你說不懂與好奇讓你快樂,那最讓你不懂與好奇的事是什麼?」
「時間。」
「時間不就是我們每天過的日子?日升日落,光陰似箭,有什麼不懂與好奇的?」

「”光陰似箭”是什麼意思?」
「就是不管你想不想,要不要,我們每天都要往前,所有的東西都會往後消逝不是嗎?」
「那就跟坐火車很像是不是?」
「對啊,我們坐的車廂往前動,窗外的景色一直向後,一直變化。」
「妳有沒有想過,也許真實的情況剛好相反?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我們其實沒有動,但外面的世界一直在發生變化?」
「你在發什麼神經?」

「是有了時間,才有變化?還是有了變化,才有時間?」
「當然是有了時間才有變化啊?若是時間停止不動,大家就一二三木頭人,全部凍結在那邊不動了。」
「只要是我們的神識以物質的型態存在時空裡,就不可能不發生變化。
但是妳說的那種情況,卻會出現在當妳的神識跳脫,回望自身與身處的狀態時。
彼時就會出現一連串不同的靜止畫面,像是一格一格,未曾播放的底片。」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?」

「先有變化,才有時間。
變化是物質、能量、意識三者合一後,必然的結果,也有人稱為”無常”。
時間是變化的刻度,變化是時間的原因。

日出日落,只是我們用來記錄變化的方式;光陰似箭,是指我們活在這個單向前進的時空方向裡,無法逆轉;我們的物質身體必然從形成到衰敗,也成就了我們經歷一生的幻象。
我們的神識,安坐在某列火車的座位上,像是一格一格靜止的底片一樣,讓造化驅動我們向前,播放在宇宙的銀幕上,讓我們相信我們正在經歷這一生。
但有某些狀態,這個鐵路系統不是完美的,它偶而會在某個荒蕪的車站暫停交錯,讓妳在一剎那間瞥見另一列火車。
妳從這邊看見遠遠的車窗,有人好奇的撩開窗邊的遮幕,跟妳一樣往窗外看,然後在那一刻,妳們四目交錯。

於是妳看見自己安然坐在另一輛列車上,前往另一條路線。」

The first machine visio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