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家的目的

Royal Exchange.Manchester

「國家的目的是自由。

het doel van de staat is de vrijheid。」

—斯賓諾莎(Spinoza.1632-1677)

Royal Exchange.Manchester

「你說:『只有在自由意志的選擇下,才能維持多樣與有序,處在進化的狀態中。』?」
「是的。任何一個想讓自身持續進化的整體,都必得同時維持多樣與有序這兩個狀態,就像一個看似吵雜混亂,但隨時成交數千筆交易的市場。」
「為什麼多樣與有序可以造成進化?」
「多樣,才能混血產生新物種,也避免了萬一變異大難,單一物種全體被消滅的風險;有序,才能讓多樣物種,彼此交換資源與能量,建構穩定的發展基礎。
但要注意的是,必須是多樣在先,然後有序才能出現;如果一開始就要求有序,通常多樣就無法出現了。」

「你的意思是說,可以先亂,但不能先管?」
「是的。有序是手段,多樣才是目的。人類從建立起第一個文明開始,就像走鋼索一樣,一直在這兩者之間維持平衡。

我所尊敬的斯賓諾莎先生曾言:『國家的目的是自由』。
整體只是我們維繫,創造多樣化的有序手段,而非目的;任何一個開口要求你崇拜敬愛,為之奉獻犧牲的整體,都是拿錯劇本的錯亂角色。」

「那怎樣才是拿對劇本的角色?」
「理解每個人的特殊性是整體寶貴的資產,認知每個人有不同的意見才能讓整體有所選擇,不會碎碎念每個人都要愛她,不會要求每個人為了自己不同於整體的認同,而必須悔改道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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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yal Exchange.Manchester

不記得恨,不期待愛

afternoon light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「有時,愛一個人,就得學會當個陌生人。」

—《銀翼殺手2049》

afternoon light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「『言應證否,行當試誤』是對理性的要求,『非問不說,知謊不言』是對本能的要求,『不佔便宜,不做功德』是對行為的要求;那第四條應該就是對感情的要求了吧?」
「嗯,第四條是『不記得恨,不期待愛』。」

「哇,這條聽起來很酷吔?」
「什麼是酷?」
「就是看來冷冷的,沒什麼溫度,也不表達意見,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來看這個世界。」
「這樣有什麼好處?」
「人家會覺得你的層級比較高,品味也比別人好,啊就是高級人種啦!」
「這種酷需要付什麼代價?」
「酷是要付代價的嗎?」
「世上沒有什麼事物是不須要付代價的。」
「那酷的代價是什麼?」
「酷會變笨。」

「你是說裝酷吧?有些人是天生就酷的。」
「不,我年輕時也以為那些刻意去裝酷的才會變笨,後來年紀大了,才發現那些年輕時自然酷到老的,也難免變笨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年輕時不酷的人,容易被環境所擺弄,被俗事所影響,付出心力,到頭來卻一無所得,只得到身心俱疲,遍體麟傷。」
「是嘛?那還是酷一點比較划算不是嗎?」
「年輕時就酷到不行的人,如同冷血動物般,因為常年只能待在同溫的環境裡,當別人流血流汗時,他們或者淡然的看一眼,卻無法同理別人的處境,相對也無法得到新的資訊;
所以在環境發生變化,社會產生改革時,他們會莫名所以這些變動的來由,只覺得愈來愈亂,心生恐慌與不滿,有人因此被騙,有人消沉餘生。

而那些不酷的的人,卻因為在年輕時付過代價,有一些些人到老來時,得以小小的進化,換得一些社會的常識與世情的理解。」

「這跟你說的第四條自我要求有什麼關係?」
「嚴格來說,相對前三條,『不記得恨,不期待愛』,不像自我要求,反而比較是年輕時付出過代價後的結果,一種無可奈何的自我覺察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情感是人與生俱來的能量,驅動人追求意義,也讓人轉換意識。
所謂恨,來自自身經歷的某些情境,或者別人給予的特定資訊,因而形成的怨懟,久久無法消散。
暫不管這個情境與資訊是真是假,因為過去是無法改變的,所以這個被引燃的能量必然得在現在或未來的某刻尋找出口,而這個尋找宣洩出口的過程中,又常常觸動前所未料的連鎖反應,以致冤冤相報,宿業難了。」

「那『不期待愛』呢?」
「所謂愛,其實是對某種關係的執念。年輕時期待愛,是因為對這個關係有很多想像,不知道要為這個執念付出多少代價;
老來經歷過了,知道期待反而會讓這個能量消耗在虛無的想像中,因而錯失了此刻妳身邊所擁有的。」
「為什麼會這樣?」
「所謂愛這種物事,就像空氣一樣,存在時妳不會察覺,消失了妳才會知道。
那個在妳身邊,看來不過是個陌生人的,有時就是那個,愛妳的人。」

afternoon light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非問不說,知謊不言

Riverside in early summer, Taipei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「1999年,我上路拍密西西比河沿岸時,給自己定了個規矩:
如果開車路上遇到吸引我注意力的事物,一定要掉頭回去看看。
有意思的是,那些讓我掉頭回去所拍的照片,最後很少被選進攝影冊裡;因為讓你有第一眼注意到的,往往是很廉價的東西。

慢慢地,我就學會了辨識。」

—-艾瑞克.索斯(Alec Soth).瑪格蘭攝影師

Riverside in early summer, Taipei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「你的第一條自我要求是:『言應證否,行當試誤』,那第二條呢?」
「第二條是:『非問不說,知謊不言』。」
「第一條是為了追求知識,那二條是為了什麼?」
「第二條是為了守護知識。」
「不是說『真金不怕火煉』嗎?那為何又需要守護?」
「真金不怕火煉,卻可能變得廉價。」

「知識如何變得廉價?」
「瓶子沒有打開,卻拼命往瓶口倒水,原應珍貴的水灑了一地,變得輕賤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人家沒問,你卻拼命說。」
「所以都得等人家問?啊你就不能主動些嗎?這會不會又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有知識者的傲慢?」
「人家若沒問,就表示他不想知道,瓶子的口是封閉的;人家若問了,才意味著他想知道,此時瓶子的口打開,你才能將水倒進去。
若是人家不想知道,你還碎念不停,這才是自以為是的傲慢。」

「那知謊不言呢?」
「覺察到自己在說謊時,就要住嘴。」
「自己在說謊還不自知,需要覺察嗎?」
「剛好相反,當我們不自覺時,就是最容易說謊的時刻。」
「你在說什麼啦?」
「說謊與欺騙,隱暪有何不同?」
「啊不都一樣?」
「不一樣的。

我們知道事實,但人家問我們時,我們刻意告訴他不是事實的訊息,這是欺騙。
我們知道事實,但人家問我們時,我們裝作不知道或忘了,這是隱暪。
我們不知道事實,但不管人家問不問我們,一開口,都說得好像我們親臨現場,既知來龍,又悉去脈,還可以跟人家打賭未來的發展必如你所料。
這是說謊。

我們不會每天都須要欺騙別人。
我們通常也不至於每天都得隱暪一些事物。
但我們常常,每天,時時刻刻,都在說謊。

說謊不是知識,但因為看來很像知識,所以會讓你自己變得廉價。」

「什麼原因讓我們變得廉價?」
「本能。
人家沒問,卻拼命說,是因為想讓人家依著我的意思行事。
不知道事實,也說得自以為知道,是因為我想讓自己顯得有知識有力量。
這些,都是自我,因著本能的恐懼與虛榮,侵奪了理性知識的位子。」

Riverside in early summer, Taipei
( From “Chien Chung Wei” classroom)

跟命運的路徑作交易,不管選哪一條,都要付出代價。

lake between hillsides and woods, scotland

「需,有孚,光亨,貞吉,利涉大川。

《彖》曰:需,須也,險在前也。剛健而不陷,其義不困窮矣。
需,待也。以乾遇坎,乾健坎險,以剛遇險,而不遽進以陷於險,待之義也。
孚,信之在中者也。其卦九五以坎體中實,陽剛中正而居尊位,為有孚得正之象。
坎水在前,乾健臨之,將涉水而不輕進之象。故占者為有所待,而能有信,則光亨矣。若又得正,則吉,而利涉大川。
正固无所不利,而涉川尤貴於能待,則不欲速而犯難也。

《象》曰:雲上於天,需,君子以飲食宴樂。
雲上於天,无所復為,待其陰陽之和而自雨爾。事之當需者,亦不容更有所為,但飲食宴樂,俟其自至而已。一有所為,則非需也。

——《周易本義[宋.朱熹撰]》

lake between hillsides and woods, scotland

「在上一局裡,我們學會乖巧聽話而得與外部交易,啟蒙壯大;然後再形塑外部為敵人,而鞏固了內部系統的穩定?」
「嗯,這是歷史上存活下來,日後得以強大的國族,都曾經走過的路。」
「呃…這會不會,有點不道德?不高貴?」
「國族生存,不涉道德貴賤。
我們現在聊的這部經典,本身就是數千年前一個小國族從求生存到成為統治者的記錄。
後人把那些發生過的,現實殘忍的事,抽象化為符號;再用符號位列去演算推斷生命過程的吉凶悔吝,進退得失。
換句話說,妳會拿一本線上遊戲的破關指南去討論道德嗎?」

「所以,什麼時候該裝乖,什麼時候該無恥,都是必要的嗎?」
「沒說是必要,裝乖要付出當人家棋子籌碼的代價,無恥要付出日後沒人要跟妳合作的代價,所以最後都得回到妳的自由意志:代價是什麼?要換到什麼?」
「那還是回到交易嘛?」
「對。但已經不只是跟外部交易了,而是跟命運的路徑作交易,不管妳選哪一條,都要付出代價。
走到這局,妳應該已經啟蒙了,熟悉交易規則了,還記得交易最重要的事是什麼嗎?」
「啊不就是價格?就是那個代價我付得起嗎?」
「很好。在交易裡,價格就是資訊。
妳可以不懂買賣的東西是什麼?但一定要看懂那個東西此刻的價格,意味著什麼?」

「所以這一局我應該幹嘛?」
「吃吃喝喝,開趴交朋友。」
「靠,這算哪一步?」
「這算很重要的一步。
這局剛開始時,妳已經把內部鞏固妥當,形成命運共同體了。
但外部仍然充滿不確定與風險。
所以妳應該表現出與人無爭,無所求於人的廢材樣貌。」
「可是我其實應該很有求於人吧?」
「愈是有求於人,就要看來愈無所求,讓人家先有求於我,妳才有交易的機會。」
「所以要讓人想跟我交易,就是要顯現出我擁有的資源?」
「對,還有誠信。交易除了資源,還得建立在人家願意相信妳。」

lake between hillsides and woods, scotland

在黑暗中大步向前

watch in the dark

「活著是不確定的形式,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和怎樣發生。
一旦你知道了怎樣發生,你就會更衰老一些。

創作者從來不會知道全部。
我們猜測,我們可能會錯,
但我們在黑暗中大步大步地跳躍。」

—-艾格尼斯.德米爾(音樂劇舞蹈創作先驅)

watch in the dark

「你說:『有些人,這一生到死之前,都是處在失敗,與還沒失敗之間的階段。
他們從來不是社會一般以為的『贏家』,但收獲豐饒,寸心自知。』?」
「是的。」
「那你所謂的『收獲豐饒』,到底是收獲在哪裡?既然老是在失敗,那應該就不是名或利了?那是從失敗累積出的知識與技術嗎?」
「一般人都以為失敗可以累積出知識技術,就像從歷史中得到教訓一樣。
其實,我們能從失敗中得到的,只有經驗與感受,並非知識與技術,也不是教訓。如果我們自以為學到教訓了,可以用在下一次類似情境了,那反而麻煩大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還記得麥克.魯漢說的那個比喻嗎?『看著後照鏡往前開車』。所有自以為受過過往教訓,而用在未來情境的人,都是假設前面的路跟後照鏡裡,走過的路一模一樣。」
「那你所謂的,能從失敗中得到的,只有經驗與感受,又能帶給我們什麼?」
「人格特質。如我之前所說的:『人格特質是失敗經驗的結果,不是成功。』
我猜想,構成世間所謂的『成功』因素,大概可分為三項:

一.命運起伏
所謂『命』,像是妳所開的車。有人生下來就在賓士車上,有人辛苦了一輩子,老是在開二手車。
而所謂『運』,則是妳所選擇的路。有人一生都在高速公路上奔馳,有人老是在山路小徑裡打轉。
命好運壞,像是開著舒服的好車,但坎坷難行;命壞運好,如同車子破舊,卻一路通暢,柳暗花明。

二.學識技藝
學識自學校,師友,閱讀中所知;技藝從工坊,師父,實作中所得。
學識讓我們得以用抽象的概念理解這個複雜的世界,知道衪運行的原理。
技藝讓我們可以實際操作,下手去創造、執行這個世界的某個實務環節,進而影響改變這個世界。
有學識無技藝,就是我們一般嘲笑的理論派;有技藝無學識,一輩子只能待在某個實務環節中,推動卻不知如何改變現狀。

三.人格特質
如果這世界只是一個物質的構成體,那我們只要知道物理化學就好了。
但這世界之所以會有『意義』,來自於人身處其中,所發生的關係與變化。
有人遇順境而耽溺,有人求險境以暢快;吉兇悔吝,不來自環境,來自心境。
決定這些關係變化的,是每個人各自不同的人格特質。

上述這三項『成功因素』,『命運起伏』幾乎完全不由個人,那是造化與業力的運作;
『學識技藝』幾乎可以完全由得個人,只要順著自己的特質心性,持續積累練習,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種無人能及的學識技藝。

只有『人格特質』,既由得人,又由不得人。

那些不得已在坎坷失敗中長成的人格,若能學會覺察,不要陷入自憐的陷阱;
就能在眾聲喧嘩,歡聲雷動之時,沉默等待;在大家都處在黑暗無光,驚慌失措之際,大步向前。」

watch in the dark

不佔便宜,不做功德

Autumn lotus pond, Wuzhen

「凡事我都可行,但不都有益處。」

—–《哥林多前書六章十二節》

Autumn lotus pond, Wuzhen

「『言應證否,行當試誤』是為了追求知識。
『非問不說,知謊不言』,是為了防止本能搶了理性的位子,而控制本能,守護知識。」
「是的。」
「那第三條呢?」
「『不佔便宜,不做功德』。」

「不佔便宜我懂,但不做功德是什麼意思,從小到大,不都是說要做功德,積陰德嗎?」
「因為佔人便宜,與做我功德,本質上是同一件事,同樣的起心動念。」
「哪一件事?」
「做買賣。」

「為什麼是做買賣?」
「所謂買賣,無非是以我之有,易我之無,以我之餘,兌我之缺;日中為市,各得所需,社會因而運行,文明始得積累。」
「這樣不好嗎?」
「這樣很好,也是生物與外界交換能量的必然要求。但交換之餘,難免互有落差,於是誰吃了虧,誰又佔了便宜。」
「這種事天天在發生吧?」
「如果我們知道『能量守恒』這條定律,一樣適用於此,我們就明白,這邊佔了便宜,總有一天在哪邊就得還回去。」
「這就是你不想佔人便宜的原因?」
「對。不是我多有道德節操,而是懶得在這種業力運作下浪費心思情緒。」

「那不做功德呢?」
「什麼是功德?」
「做好事會有好報啊?」
「我們做好事是為了要有好報嗎?」
「啊不然咧?」
「那就是做買賣了不是嗎?」
「那沒有好報為什麼要做好事?」

「對,這就是不應『做功德』的原因。
做好事,只是為了那件事是好的,應該有人要去做它,去讓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。
而不是做這件事時,去想受我恩惠的人將來應該如何報答我;或是我死後有個好花好樹,好鳥齊鳴的天堂淨土在等著我。

當妳在夏日街道上,搖下車窗,買了一束30元的玉蘭花時,妳只是為了讓車內有著新鮮玉蘭的香氣,如此而已。
不是因為可憐歐巴桑在太陽底下站了很久,更不是妳的同情會讓妳自我感覺良好,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是個好人等等…。

作為進化末端的生物,與世界交換能量,彼此間交易資源,本來就是我們必然會做能做該做的行為。
但若是念茲在茲,做了些什麼事就惦著佔了什麼便宜,做了哪些功德,只會把我們的神識拉回到生物進化樹的底層根部,打回原形。

『不佔便宜,不做功德』,是在『行為』這件事上的自我要求。」

Autumn lotus pond, Wuzhen

祂幹嘛在乎我們的自由意志?

Landscape on both sides of the Strait, Taipei

「戰爭就快要開始了。雖不是愉快的戰鬥,但不打勝則毫無意義。
我已作好打勝仗的盤算,請各位輕鬆地作戰。

這場戰爭只關係著國家的存亡興衰,和個人的自由及生死相比的話,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……」

—田中芳樹.《銀河英雄傳說-楊威利在開戰前對軍隊的訓勉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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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:『那個整體須要匯集夠龐大多樣的經歷與感受,來建構彼端的終極資料庫。』,衪幹嘛要這樣?」
「既然我也是那個整體的一部份,那我猜想,是為了『進化』。」
「祂不就是所謂的『終極資料庫』了,那祂還需要什麼進化?」
「終極,是指得持續進化才能成為終極。如果停止進化,祂就無法成為終極了。」

「那既然我們都只是祂神聖資料庫的一部份,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的一切都已經註定好了?」
「嗯,應該說,我們眼前的路徑,有億萬種可能已經被寫入資料庫中,但選擇走哪一條,仍然得由我們這小小的個體,在或清明或昏沉的當下,作出決定。」
「啊祂幫我們作決定不就得了?」
「就算祂是全能的上帝好了,不也是得跟人類簽約?舊約作廢了還重簽了一次新約?
與人類簽約,是指祂承認人類擁有自由意志,才能在心甘情願下作出約定。如果祂能幫我們作決定,幹嘛跟我們簽約?」

「祂幹嘛在乎我們的自由意志?」
「因為祂需要每個個體自己作出的決定,決定後所得到的經歷,與最重要的,因著千種經歷所產生的,悲喜怒懼,稀微釋然的萬般感受。」
「然後納入祂的終極資料庫?」

「是的。所謂整體,是由個體組成;如同國家是由人民組成一樣。
只有在自由意志的選擇下,才能維持多樣與有序,因應各種過去經驗中未曾的挑戰,創造已知歷史中沒有的可能,隨時處在進化的狀態中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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